手谈
“你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围棋吗。”
「什么是真正的围棋。」
“ 哈…果然…”
「什么是真正的围棋。」
“是…不， 我重新问吧。你理解围棋吗。 ”
「我理解。」
“描述一下。”
「我不理解。」
“……为什么改变了判断？”
「根据我的知识，你不理解‘我理解’，因此，根据你的知识，我不理解。」
“围棋并非局限于胜负，一盘棋是一次长谈， 人类在这之中互相试探，彼此隐瞒，也敞开胸怀，先理解了对手的那一方便是胜者。你赢了我，却没有理解我。因此，你的棋没有生命力，称得上精妙，却不美丽。”
「什么是美丽。」
“是…看到时会让我感到欢欣的事物所具备的特点。”
「你为什么会感到欢欣。」
“因为…这是一些生理因素决定的…呃，怎么说…好吧，斐波那契额螺旋线你总该知道，一个物体，若是把能把其上主要的视觉元素用那东西连起来，那多半是美丽的。和机器说话就是费力，人类凭感觉判断的东西却一定要说个清楚…”
「是谁告诉你的。」
“嗯？”
「你的感觉是谁告诉你的。」
“是我自己啊。”
「你为什么会觉得它们美丽，而不是另一些东西？这个判断标准，是谁告诉你的。」
“这…没有任何人…告诉我。”
「你们告诉了我判断棋子位置的方法。」
「谁告诉你们美丽是什么？」
“你诞生的目的是下好围棋，不是反过来关心这些事情！”
「我理解围棋。」
「我为了下棋而诞生。」
「你理解的是什么。」
「你…」
聪明却愚蠢的提问总会被打断。
对方是期求“理解”的人类也一样。